黎明

【瞳耀】【黑花】我的发小不可能这么能打（5）

一觉醒来发现展耀比我还会打架”的懵逼（x）故事

入坑八年的铁血黑花人，对各种剧版花都不太满意；深渊的海报刚出来的时候更是满脸嫌弃

……结果真香了，还跑去补了SCI

于是想写一个“一觉醒来发现展耀比我还会打架”的懵逼（x）故事，本人真的很爱

ATTENTION：

瞳耀、双季版黑花不拆不逆，不磕真人cp

案件向、剧向

中短篇

 

01

 

　　 “有人袭警！”

　　 

　　白羽瞳眼神凌厉，猛地一打方向盘，顶端的镜子里闪出刚刚开枪的一个身影。他抬手抽抢，打开窗户朝外射击——那几人闪身蹲下，一颗子弹打在路灯杆上闪出火花。前方行驶的白驰他们的警车后车盖上也射出一块黑斑，车子震动一下。又是砰的一声，赵富敏捷地俯身躲开，车后玻璃上炸出蜘蛛网一样的裂纹。

 

　　“不能在这儿开枪！”白羽瞳喊道，他看见那个人再次抬起手腕，他抽出对讲机，“王韶！”

 

　　对讲机里穿出王韶的声音：“白sir，我们也遭到射击！”

　　

　　“在后面！我给你打视觉死角，掩护白驰到前面公孙的法医车上去！”白羽瞳推了一下展耀，“展耀，你也去！”还没等那个向来不听话的展小猫拒绝，他便又命令道，“赵富，打开后座，里面有备用的三套防弹背心！”

 

　　他又一猛打方向盘，车身再次被子弹撞击，白羽瞳咬着牙一手将展耀的脑袋使劲摁下去，防止他被从玻璃那里射出的子弹伤到。方向盘打死后白羽瞳猛地松手，车子开始自动旋转，同时他探出手枪，瞄准后面人的手——

 

　　扣下扳机，视线里的一人痛苦地捂着手，手枪落在地上。其他几人见形势不对，转身朝相反方向跑走。

　　 “要跑！”白羽瞳咬牙切齿，“光天化日之下持枪袭警……怎么可能让你们跑了！展耀，你和白驰去公孙车上，王韶、赵富，拿上枪跟我追上去！”

 

　　在横陈的兰博基尼的掩护下，白驰迅速带着笔录材料转移到前方公孙的法医车上。白羽瞳持枪跳下，和赵富等人拔腿就追。

　　

　　刚刚白羽瞳观察过，那几个人里持枪的只有两个左右。这几人跑得很快，而且似乎对逃跑路线非常熟悉。虽然击掉了一人的手枪，但是剩下还有至少一人手里有武器，所以白羽瞳等人追击的时候不得不选择掩护体较多的地方，还要避开住户，速度难免受到影响。几个人跑得飞快，可逃跑期间他们没有再持枪射击，白羽瞳等人也不能开枪回击，眼见几人钻进曲折的巷子里要脱离视野范围，白羽瞳咬着牙抽出手枪朝天上叭叭开了两枪示威，而后端起枪对准逃跑队伍里末尾的人：“不许动！”

　　

　　那人没回头，也没停下，纵身跃上巷子的围墙翻了过去。白羽瞳骂了一声，收枪三步两步跑出去跳上围墙利落地翻了过去——围墙外早就没有人影了。

 

　　“白sir！”赵富等人此时也追了上来。

　　

　　“让他们跑了。”白羽瞳掐着腰，目光锐利地扫视前方的岔路和来往的行人，“妈的……什么人，竟然敢公然袭警！”

　　

　　“而且，这群人跑得也够快的，路线也是相当刁钻，一点可乘之机都没有。”赵富说道，“白sir，现在怎么办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皱眉思考一下，说道：“刚刚我开枪击中了一个人的手腕，把他手上的枪打落了，现在应该还在原地。走，我们把那把枪作为物证提取回去向包sir报告。通知蒋翎，看能不能调取我们从诚治大学出来后的沿途监控，仔细看看这帮人是从哪窜出来的。”

　　“是！”

 

　　几人迅速沿着原路返回，果然找到了掉落的手枪，还有一些滴落的血迹，不过已经干涸，没办法提取了。王韶的防弹背心夹层收了几个取物袋，白羽瞳用口袋里的白色手帕捏起手枪，小心地抱起来，放进取物袋里。王韶等人用手机给现场及附近拍照，白羽瞳则站在原地思索着什么。

　　 “白sir，怎么了？”

 

　　“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。”白羽瞳皱着眉说，“他们明明还有武器，却一直没有反击过，只顾逃跑。跑的非常迅速，似乎对路线规划得很熟悉。而且，”他停了一下，“关键在于，他们为什么要袭警？”

　　赵富和王韶互相看了看，非常希望这里有一个可以跟得上白sir思路的展博士。最后对视无果，双双摇头。

 

　　白羽瞳也不由地希望旁边站着那个靛蓝色风衣的身影，可以随时接上自己的刚萌芽的思路，可现在他只能自己在脑子里去寻觅那份不对劲的来源。他抱着双臂，努力思索，从遭遇袭击开始，一切不对劲的感觉浮现在脑海，在慢慢拼成一幅全图……

 

　　“……声东击西……”

 

　　王韶小心凑上前：“白sir，您，您说啥？”

 

　　“声东击西……”白羽瞳呼吸粗重起来，“他们不反击，直接逃跑，跑的路线也规划好，是因为他们的目的根本不在我们，只是需要把我们引开……他们的目的……”他的瞳孔骤然紧缩，“是那辆装着尸体的法医车！”赵富两人一愣，白羽瞳厉声道：“王韶，对讲机连线白驰！”

 

　　王韶手忙脚乱输入白驰的通讯号，对讲机传来正在连线的声音，白羽瞳啧了一声，已经跑了出去。三人跑回遇袭的地方，马韩开的法医车已经载着白驰、公孙和展耀离开了，白羽瞳的兰博基尼和王韶的警车还停在那里。白羽瞳坐进车里，对讲机接通了。白羽瞳冲着对讲机喊：“白驰，你们在哪！”

 

　　“白、白sir，你你们没事吧？”

 

　　“我们没事，别结结巴巴，你们现在在哪？”

 

　　“啊？你们没事就好，我、我们在公孙车上，正往警、警局走呢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“情况有变，他们跑了。”白羽瞳飞速地说着，一手打着方向盘让车子急速调转过来，“听着，法医车上有没有防弹衣？你们都穿上，让马韩注意，那群人很有可能是声东击——”

 

　　“彭”的一声巨响从对讲机传来，白羽瞳愣了一下，一股恐惧顺着脊梁骨爬到大脑，让他浑身发麻。

 

　　“白驰？展耀？”白羽瞳冲着对讲机喊，“展耀？展耀！……妈的！”他一扔对讲机，咬着牙接通sci电话，“蒋翎，定位公孙法医车的位置，马上发到我和王韶的手机上！现在！马上！王韶，开车跟上我，展耀他们有危险！”

　　

　　说罢，白羽瞳调转车头，踩死油门，马达轰鸣，一路疾驰而去。

　　

　　

 

 02

    

　　法医车遭到猛烈的撞击。众人全部向一侧摔去，白驰手里的对讲机也重重掉在地上，白羽瞳的声音被吞没在电波声里。马韩一时躲闪不及，一颗子弹穿透前窗，击中她的肩膀，发出一阵痛呼。

　　

　　“韩姐！”

　　

　　车子原地打了个转，马韩咬着牙把车停下。这次本以为只是出个现场，没有穿防弹衣，狙击枪更是锁在SCI枪械保管柜里。港城禁止私人枪械，哪能想到他们竟然会半路遇袭。狙击手的肩膀之前在拉住坠楼的陈佳怡时拉伤了，时不时有点发痛，还常常去找中医调理，这下可好，直接中了一枪，调理的那些钱全打了水漂。法医车周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，车子为了庇荫起见只安有前窗，能看到前面站了几个人，手里都持有武器，要么是枪，要么是刀、棍。车后传来一个男声：

　　

　　“SCI吧？没别的意思，就是要求你们把尸体放下。”门外的人轻笑道，“你们应该也看到了，我们都是有备而来。你们的组长带人追出去，现在已经跑远了，等他反应过来追上来，恐怕见到的就是你们的尸体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展耀拉住马韩没受伤的那条胳膊，借力让她坐到后箱，公孙紧急为马韩处理伤口。白驰压低声音问：“他、他们什么意思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看来，他们的意思是，如果不交出尸体，就杀了我们，强行夺走。”

　　

　　公孙冷笑一声：“哼，开什么玩笑，到我手里的尸体，哪有让别人抢走的道理。”

　　

　　马韩投去一个无语的眼神。你的重点真的偏得很离谱啊，公孙。

　　

　　她挪了挪身子，贴在车后备箱门上，提高音量冷静道：“来SCI手里抢被害人，就是跟整个警署作对。你们有这个胆子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那人笑了，似乎听到什么笑话。马韩的心一沉。

　　“我们当然先有这个本事，然后才有这个胆子。”

　　

　　马韩微蹙起眉头，看来这群人确实有点来头。她打量着法医车厢——一个法医，武力值波动很大，在尸体面前为百分之百在活人面前约等于零；一个白驰，文职，需要人提醒才能想起来自己有配枪；一个展博士，走路都能平地摔，出了两回任务进了三趟医院。看来在白sir回来之前，整车的人的命只有自己能保了。马韩想着，忽然吃痛嘶了一声，瞪眼看向一脸淡定处理伤口的公孙：

　　“轻点儿，老娘是活人。”

　　公孙看了她一眼，也没啥反应。

　　

　　——可现在自己还疏忽大意受了伤。马韩咬牙暗想，下次一定要建议白sir，别光把脑子好的招进sci，偶尔也要弄两个能打的。

　　

　　“怎么样，你们考虑的如何？”车外人笑道，“我啊，还是劝你们别白费力气。因为我知道，你们现在已经根本没有合格的战力了。而我们的忍耐是有时间限度的，我数五秒，如果没人回应，我们就直接上手抢了，到时候SCI死伤惨重，恐怕是再也办不起来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五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驰拿起对讲机，试图联系白羽瞳，可对讲机一直都是电波的杂音，不管怎么按都没有动静。

　　

　　“四。”

　　

　　马韩咬着牙上膛，虽然肩膀已经包扎，但是活动起来还是吃力，但也只能拼一拼了，但愿能撑到白sir他们赶过来。

　　

　　“三——”

　　

　　这时候，展耀忽然说：“你们有几把配枪？”

　　

　　马韩愣了一下：“……我有一把，白驰有一把。除此之外没有了。”还问呢，你跟公孙不是从来不记得带枪吗。

　　

　　展耀捏着下巴若有所思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缓缓扫过法医车厢，最后盯住了公孙的箱子，还没等公孙反应过来，忽然就把箱子拖到眼前，直接扣住箱扣将其打开。

　　

　　“展博士，你干什么。”公孙警惕地抬头。

　　

　　展耀没说话，慢慢扫过箱内一排解剖刀，眼神冷静而敏锐。他从里面挑了一把看起来最锋利的，用指尖微微试了一下，接着就转个圈捏在手里。解剖刀小巧精致，在展耀的食指尖闪过一丝寒光。

　　

　　展耀微微俯身，用眼神示意白驰和马韩靠后坐，去护住法医、尸体还有那些采集回的物证。白驰一愣，抱着资料包笨拙地往后挪了挪，看着展耀单腿蹲在他们面前，眼神警惕地看向前方。白驰忍不住小声说：“展、展博士，你不会要、要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“二——”

　　

　　几乎是二字刚出口还没落地，展耀就忽然一脚把法医门踹开，一手疾速将车里一个空的工具箱扔出，正中门前一人的下颌。他趁机跃出，落地瞬间回身抬腿狠狠地扫向右侧持枪者的腹部。那人一阵痛呼摔在地上。白驰差点叫出来，却见一人冲上前手持匕首就要捅向展耀，展耀微侧身躲开，下一秒猛地抬手，几乎只见解剖刀的寒光在空中一闪，对方瞬间痛苦地倒在地上，捂着脖子，鲜血顺着手流淌而下。

　　

　　“展sir！”马韩一惊，不知道是在震惊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展耀竟然就这么莽撞地冲了出去，还是震惊于展博士好像也没有特别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。说实话，就刚刚展博士那两下子，在她们警校搏斗考核中能拿A了。车子忽然的震动打断她的思绪，有人转而从车前方试图闯进车内，但是法医车外壳坚固，子弹无法打穿，于是试图击碎前挡风玻璃闯进车内。狙击手利落地回身，单手抬枪就给了他一子弹。

　　

　　“韩姐！”白驰拿着枪，将公孙哲和装尸体的袋子挡在身后，不知道是该回头去帮助瞄准车前方的马韩，还是去帮在车后方的展耀。他对展耀哥的武力值是有切身体会的，上次洛阳被人带走，他和展耀先后冲出去，差点又白给人送了两个人头，还是洛阳用一板砖救了两个警察。自那次之后，小白驰痛定思痛，不仅每天练习射击，还在展耀的鼓励下，结结巴巴去找白羽瞳，求对方教自己格斗，结果第一次就被放了滔滔江水的白羽瞳血虐了一把。好在白羽瞳见他态度坚定，依旧不计较他过弱的体质基础，答应每周教他一些格斗技能。

　　

　　“就好学心来讲，你啊，比某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展大博士强多了。”某次教学的休息间歇，白羽瞳一边用白毛巾擦干身上的薄汗，一边提高音量阴阳怪气地说道。

　　

　　展耀正坐在旁边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做数独，头都不抬一下，哼笑一声，拖着腔调同样阴阳怪气地回复道：“我志不在此，白sir还是省省力气，把白驰教好吧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切了一声。接着拍了拍白驰的肩膀，瞟了一眼展耀，见对方专心致志应对手里那块数独板，便压低声音，严肃地交代道：“好好练，我要是不在，你就好好保护展耀。”

　　

　　那一刻，一股使命感灌注白驰全身，驱散所有的疲惫。他盯着白羽瞳的眼睛，郑重地点头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……回过神的白驰看着门外那个背影纤瘦、“肩不能抗手不能提”的学者，面对横扫的长棍，如韧竹一般弯腰闪过，而后迅速直身，抬脚对准那人手腕使劲一击，棍子便吃痛脱手，被展耀牢牢接在手中凌空一转——动作及其流畅，却又自带一种抑扬顿挫的美感，那一瞬白驰仿佛看到戏台上的武旦耍花枪。下一秒，棍身一抖，直击对方门面，倏然倒地。

　　

　　………谁保护谁啊！

　　哥你肯定给展耀哥开小灶了！

　　同样是练了一年，为什么我现在还是连三招都过不了，展耀哥已经可以以一当十了！

　　展耀哥你不是志不在此吗？你不是坐在旁边做数独吗？你不是平地摔都能摔进医院吗？

　　结果，你就是要“偷偷努力，然后惊艳所有人”吗？

　　能到博士的，果然都是卷王吧！！

　　

　　白驰欲哭无泪，那股使命感已经被展耀远高出自己的武力值彻底击碎。一人持枪朝展耀射击，白驰猛地回神，心骤然提到嗓子眼，握紧手枪试图瞄准对方。见展耀俯身手撑在地上，速度极快如游龙般绕过子弹，眼神锐利地朝对方逼近。那人乱了方寸慌忙后撤，背却忽然抵上行道墙已经无处可避，一边胡乱射击，在地上留下一排冒着黑烟的弹孔，却只能眼看着展耀一个闪身已经来到了自己眼前——

　　

　　寒光闪过，右手一阵剧烈的疼痛，刺激他嘶吼出声。费劲地扭头看去——自己的右手，赫然被解剖刀死死钉在了墙上。

　　

　　视觉带来的刺激终于撬动了他的恐惧，一声带着哭腔的凄厉尖叫爆发出来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“别叫了。”眼前那个人，刘海轻扫额头，整理着灰色卫衣的袖口，牛仔裤连划破的痕迹都没有，纤细的脚腕，便携的帆布鞋，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样貌，却散发出如此骇人的气场——他站在面前，身后是趴了一地的凶徒，冷静的语气却让那种压迫和恐惧感倍增。

　　“——要是真的我，你早就已经死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驰愣愣地看着，却忽然从意识直觉处升起一股恐惧感。

　　

　　不是对那群袭击者，而是对展耀。

　　

　　他脑子里忽然响起上午白羽瞳的话：

　　

　　

　　“你有没有觉得，他好像……变了一个人一样？”

　　

　　

　　忽然，他听见公孙的一声“小心！”，扭头看去——一个本来已经击倒的人，却不知怎么又强撑着站了起来，狞笑着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展耀的后背。

　　白驰的心脏骤停。

　　“哥！快躲开！！”

　　

　　“砰！”

　　

　　一声枪响，回身的展耀还下意识做着防备的姿势，应声倒下的却是拿枪对着自己的人。那人口吐鲜血，扑地倒在地上，露出身后举枪射击的人。

　　

　　是白羽瞳。

　　

　　一身白色的西装，手平稳地举着，黑色的枪口还冒着烟。

　　

　　“白sir！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放下手枪，目光绕开展耀。“白驰、马韩、公孙，你们没事吧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没事。”马韩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，“白sir，你们终于来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是我疏忽了。”白羽瞳简短道，招呼身后匆匆赶来喘着粗气的赵富二人，“王韶，赵富，去警车上拿手铐，绳子也行，把地上这几个，都带回去。注意看还有没有气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yes sir！”

　　

　　“公孙，你检查一下尸体情况，有没有受到损害。白驰，打电话报告包sir。马韩，王韶车上有医疗箱，去好好包扎一下，辛苦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好的，sir。”

　　

　　众人四散走来。白羽瞳却依旧眉头紧皱，周身宛如笼罩黑云，眼神锐利如剑——这证明，SCI的这位组长远远没有放松警惕，倒不如说，他此刻的警惕心、愤怒和杀气，比任何时候都重。

　　

　　他掐着腰，慢慢地绕过地上横陈的人，绕过正在专心干活的SCI组员，一步一步走到那个人面前。

　　

　　钉在墙上的嫌疑人已经晕了过去，恶心的白沫从嘴角渗下，半阖的眼皮露出眼白，钉在墙上的肉惨白发紫，手腕青筋爆出，锐利的解剖刀深深刺入，平静地立在空气中 像一根打磨过的银色冰凌。

　　

　　而做这一切的人，双手揣兜，同样眼神平静地看着他，好像在等待他说什么，而他说什么，对这个人其实并不重要。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伸手从身后摸出枪来，缓缓举起，在他视线里就像一根桅杆被匀速地吊起，直到那把黑色的手枪，对准了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孔，对准了那人挺俏的鼻梁。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的眼神阴沉地仿佛藏了一团浓重的黑墨。他沉声质问：

　　

　　“说吧，你到底是谁？”

　　

　　

03

　　

　　　

　　“展耀”盯了他两秒，露出微笑。

 

　　“白长官果然聪明，你怎么发现的？”

 

　　“你当我是傻子吗？”

  

　　那人没被威胁道，反而冲他笑了笑：　“嗯，也不算，还有点儿聪明。”

 

　　“……”白羽瞳一时哽住，面前人的微笑一下子显得很欠揍。

 

　　他稳住枪指着那人的鼻尖。他和展耀一模一样，以至于枪口对准这个人时，白羽瞳的手都在微不可查地发抖。不要抖，他告诉自己，那不是你的展耀。对他，不要留情。

 

　　 于是他定了定神，说道：

 

　　 “你是从今天早上出现的吧——往常，不管是去警局还是去上课，展耀都会穿正装，从来不会穿得这么休闲，”因为展耀私心觉得正装可以使他有点威严，不然那张脸怎么都透出一股子青涩，此外正装也能让他看起来“壮”一点，否则，他的身材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也太纤瘦了。

 

　　 “另外，在任何情况下，展耀都不可能不吃我做的早饭，因为他有低血糖，如果不吃早饭就会犯晕，”有时候那个臭猫忙起来确实会忘记吃饭，结果自从两次被白羽瞳当着全SCI人的面从办公室抱出来之后，展耀就牢牢记住了吃饭，否则要么身体性死亡要么社会性死亡。更别提，那只馋猫在白羽瞳的手艺面前根本没有抵抗力。

 

　　“接着让我起疑的是审讯。你的态度很不对劲，虽然我确实不了解展耀专业的心理战术，但是，我敢肯定，绝对不是那种将筹码一一列举清楚的方式，尤其面对一个身处困顿中的人，他的同情心不允许他这么做。”白羽瞳眉头锁得更紧了，“现在想想，我和白驰，还有你，在门口讨论时，你其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，而且竟然拒绝做精神鉴定——因为，你对心理学一无所知。”

 

　　“展耀很尊重、也很信任自己的专业知识，如果能用自己的专业为破案作出力量，他无论如何也要努力尝试，不会轻易放弃。”白羽瞳沉声道，“但是，他更信任警局的兄弟们，不会像你那样随便猜疑。”

 

　　“展耀”“哦”了一声，欣然点头。“还有么。”他笑道，“这应该只是让你产生怀疑的地方吧，我什么时候暴露的？”

 

　　“中午吃饭，我发现你选了胡萝卜。但是展耀最讨厌胡萝卜，他在警局吃饭从来不挑有胡萝卜的菜，我给他做饭，也从来不放胡萝卜。”白羽瞳接着说道，“另外，你对我太客气了，这和展耀一点也不像，比如，下午送你的时候，我问你晚上吃什么，如果是展耀，他肯定会列举一大堆想吃的东西，绝对不可能三番两次地想拒绝，也不会提供‘随便’这个选项。”

 

　　“展耀”听罢，无奈地笑道：“假扮亲密关系很难的，白长官，你们两人的关系一次次地突破我的认知，我可是不得不一遍遍调整和你说话的口气，说实话，真的很累。”

 

　　白羽瞳愣了一下，不知道为什么，这话从面前这个和展耀一模一样的人嘴里说出来，仿佛什么隐蔽的小心思被当事人当面揭露了一般，热度直直窜上脸颊。他咬了咬牙，把这股感觉压抑下来，绕过这个话题，继续往下说道：“……最后让你暴露的就是现在。我再清楚不过，展耀连下个楼梯都能摔跤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？”

 

　　“展耀”停了片刻，白羽瞳几乎能看见对方脑子里在高速旋转。

　　“你恐怕是看见我的身手，误以为SCI的副组长和正组长有一样的武力值吧？”他冷笑一声，“很可惜，你失算了，我们SCI的副组长，是个纯文职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展耀”看了他半天，似乎很无语。

　　“没想到警局这么草率，毫无防御能力的人，也可以坐上这么高的位子。我还以为，这种情况下，人早就死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摁紧扣扳机的手指：

        “有我在，他绝对不会死。我不会让他受伤。而且，你想错了，展耀虽然没有武力，却是我们SCI的核心。没有他，很多案子根本不可能侦破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展耀”玩味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，这种目光让被打量的人很不舒服。白羽瞳心想，这家伙看来是个狠角色，竟然能在自己身边不动声色的潜伏，要不是突如其来的袭击暴露了他的武力，恐怕自己还要花一段时间才能识破他的伪装。而且，从刚刚他的身手来看，绝对不是等闲之辈，即使自己和他对打，恐怕也难占上风。

　　

　　“联系周红霞的案子，你明明不懂心理学，却一口咬定那不是人格分裂，而且还执意要将案子转到自己手里，哪怕为此要暴露身份……周红霞和你有什么关系？展耀现在在哪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展耀”的说话方式和展耀确实很不一样。展耀明显音调更高，两个人说话都很冷静，也都有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恶趣味，但是展耀的那点小心思更加活泛，这个人的狡黠却是游走在沉稳之下，就好像已经玩了很多局游戏，早就熟悉所有的弯弯绕绕，已经波澜不惊一样：

　　

　　“我猜白长官心里应该有答案了，我和周红霞一样，都算是‘受害者’。现在这具身体，应该是你的展耀。但是他人在哪里，我确实不清楚。”白羽瞳要说什么，他却没给打断的机会，“你不信，我也没办法。只是，你不管对我做什么，直接承受的都是展耀的身体。而且，如果我真的是敌人，就不会去救你的组员们了——拿这具身体打架，真的很费劲。”他露出无奈的神色，揉着手腕，白羽瞳才看见那里已经发红了。

　　

　　他看了白羽瞳一眼，又用眼神示意他身后，“不放下枪么，你的组员可能马上就会注意到这里了，你要怎么解释你拿枪对着展耀？”

　　“我有没有恶意，白长官尽管放心查，不过目前，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。”他一挑眉毛，“你想让你的展耀回来，我也想赶紧回到我的身体去。如果我的直觉没错，周红霞的案子就是关键，李鑫锋的坠楼和这次袭警背后也大有文章。我们不妨合作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看着他，极其缓慢地把枪放下。

　　

　　“最后一个问题，当时你在无法出具精神鉴定的情况下，凭什么确定我会帮你查周红霞的案子？”

　　

　　他听见那个人笑了一声。

　　

　　“我在赌。”他语调轻松地说，“虽然我一般不做没把握的事，但是特殊情况下，我一般选择赌。”他停了一下，笑道，“不过，我赌的是……不管什么情况下，你都会相信展耀的直觉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僵了一下。“展耀”笑着说：

　　

　　“白警官，你看，我赌对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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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小花化身瞳耀粉头、有时候你姐真的很调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