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

【瞳耀】【黑花】我的发小不可能这么能打（6）

一觉醒来发现展耀比我还会打架”的懵逼（x）故事

入坑八年的铁血黑花人，对各种剧版花都不太满意；深渊的海报刚出来的时候更是满脸嫌弃

……结果真香了，还跑去补了SCI

于是想写一个“一觉醒来发现展耀比我还会打架”的懵逼（x）故事，本人真的很爱

ATTENTION：

瞳耀、双季黑花不拆不逆，不磕真人cp

案件向、剧向

中短篇

　　

01

 

　　白羽瞳的兰博基尼后面跟着警车和法医车回到警署，将带回来的几人安置好，几人迅速赶回SCI，公孙转头就带着尸体把自己锁进了法医室里。到现在，从他们等人回警局，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。SCI被一股极低的气压笼罩着，大屏幕上播放着监控录像，白羽瞳斜靠在桌子旁边目不转睛；展耀坐在转椅上看笔录，办公室里只有蒋翎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。

　　 “白sir，审了，他们是被雇佣的。”赵富走出来，将文件夹递过去，白羽瞳接过来察看，眉头越来越紧，“就是十年前港城的那个黑帮组织，您还记得么，后来他们在港城范围内被剿灭，部分余党潜逃到海外，基本不再插手港城，只是有时向港城内一些黑帮组织走私枪械，也培养一些分散的人员。”

 

　　 “分散人员？”

 

　　 “对，这些人和海外总组织的联系已经很疏散了，基本上是接收枪械、辅助走私，接点散活儿什么的。”赵富说道，“雇主的信息也是经过海外组织发过来的，只要求他们抢尸体，别的一概不知道。这个背后是一整条线，查起来会牵涉到海外那个总部，包sir很重视，已经转到重案组和国际刑警那里了。”

 

　　白羽瞳点点头。“明白了。”依然皱着眉，面色沉重地盯着SCI的大屏幕。屏幕上是赵富拷贝的、一个月以来李鑫峰的活动路线。为了考研的缘故，这一个月李鑫峰确实没有出过学校，几乎在食堂—图书馆—教室之间三点一线活动。

 

　　白驰坐在座位上局促地捏着衣服下摆：“那、那就没…没处查起了么？”

 

　　赵富摇摇头：“从那几个袭警的人那里，一时半会儿肯定查不出什么来了。但是，我们可以从李鑫峰这里下手，毕竟他们要抢的，是李鑫峰的尸体。”

　　白羽瞳还盯着大屏幕。展博士也抱着双臂，微微依靠在桌边，忽然扭头问：“他们要李鑫峰的尸体做什么？”

 

　　赵富耸耸肩：“他们只是被雇的，具体尸体用来做什么，他们也不知道。”

 

　　“雇主有没有说，抢到尸体后怎么处理？”

 

　　赵富翻看笔录。“嗯……没有。雇主只说，让他们把尸体从警察那儿抢出来，后续可能会再通知他们。”

 

　　展耀像是注意到什么，伸手过去：“我看看。”

 

　　赵富乖乖把笔录文件夹给他，偷偷瞟一眼低头看的展耀，心里嘀咕这展博士怎么感觉越来越强势了。

　　估计是这次袭警确实让案件迷雾重重，压力很大的缘故吧。白sir不是还跟人吵架了么。今天在SCI门口下车的时候，两人中间隔老远了，互相都不说话。

 

　　展耀看着笔录，眉头慢慢蹙起，手指指在笔录的一处：“｀无论如何，把尸体从警察那里抢走’……”他眼睫微微一动，“重点不是｀抢到’ ，而是｀抢走’。”

 

　　赵富有点疑惑地看向展耀，对方没理他的眼神。于是他又看向白羽瞳，一般在这时候，白sir会把展博士的话翻译成完整、简单的人话。但是这次，白羽瞳也没说话，依然在盯着大屏幕上的监控录像。

 

　　往常这两人吵归吵，与生俱来的默契是掩盖不掉的。但是这次，他怎么觉得，白sir和展sir吵一回架，把默契都吵没了呢。赵富在心里叹了口气，还是小白驰直接磕磕绊绊地问出来：

　　“展博士，这是什、什么意思啊？”

 

　　展耀头也没抬地回答：“就是说，重点不在他们拿到尸体要做什么，而是他们害怕尸体在警察手里，警方可能会发现什么。”

　　“……发现什么？”

 

　　展耀没回答，而是低头思索着。白羽瞳那边却突然发话了：“不对劲。”

 

　　赵富这边还没反应过来，那边就又抛过一个问题砸到脑袋上，愣乎乎地扭头去看白羽瞳：“白sir，哪里不对劲？”

 

　　白羽瞳指向电子大屏：“你看，连着半个月，李鑫峰的生活都非常规律。他每天预约图书馆的时间都是一样的，去食堂吃饭的时间浮动不会超过一小时……对励志准备保研的人来说，确实会有一套规律的时间作息。”

 

　　“但是，你看，就在最后三天——”白羽瞳拿起遥控，快进到进度条末尾，“李鑫峰这一整天几乎没有出过宿舍，连午饭时间也没有。”

 

　　“啊，没、没有吃饭啊？不可能吧？”

 

　　“我看过了，距离案发前三天，这一整天监控上都没有李鑫峰的身影。”

 

　　“白sir，不会是你看漏了吧，这监控范围这么大。”

 

　　“我能看漏，白驰总看不漏吧。”白羽瞳不耐烦道，王韶意识到上司此刻的心情好像格外得差，赶紧住了嘴，白羽瞳把遥控器扔给白驰，白驰赶紧手忙脚乱地接住，“白驰，你来看。”

 

　　白驰紧张地站起来，看了看赵富，又看了看王韶，两个人冲他使眼色，示意他配合，于是白驰听话地摁着遥控器，开始调监控进度。

 

　　与此同时，公孙从法医室里走了出来，带出一阵冷风，气氛本就降到冰点的sci办公区被吹等更冷了，王韶打了个寒战。

 

　　“我做了药物、胃部食物残留、酒精、创口等一系列常规检查，”公孙的语气依旧是往常那种公事公办，但是好像有一点疑惑，“没查出什么疑点，基本和监控显示的情况还有初步尸检结果差不多，他是坠楼而死，死前确实饮酒，但并不过量，还是能保持一个基本清醒的状态。他没有服用任何可以导致昏迷或者致幻的药物。目前应该可以确定，他在坠楼前，是有自主行为能力的。”

 

　　王韶眨巴两下眼睛：“也就是说，他确实是自己跳楼的？”

 

　　公孙略吸口气，点点头：“从尸检结果看，确实没什么异常。”

 

　　王韶嘴快道：“那还在这里查个什么劲——”赵富咳了一声，捅了他一下，王韶连忙改口，“不是，既然他是自杀，那群人为什么要袭警，来抢这么具尸体啊？诶，”他忽然灵机一动，“会不会，那群人是他的家长雇的啊？”

 

　　“得了吧，谁家长有这本事跟海外的黑帮联系上啊。而且，本来就是他家长不相信孩子是自杀，要求我们进一步尸检的，这时候在半路抢走尸体，不是自相矛盾么。”

 

　　“也对啊……”

 

　　就在sci众人对尸体议论纷纷时，记忆力绝佳的小白驰也从监控上发现了不对：“白、白sir，确实，案发的三天前，这一整天，李鑫峰几乎都没有出、出过宿舍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迅速看去：“你敢肯定么，白驰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嗯，”白驰话说得慢吞吞，却相当肯定，“而、而且，白sir，我还发现，案发前两天，李鑫峰出了宿舍，但、但是，他的行动路线表面上没什么异常，但仔细看会发现，和之前那一个月完全不一样了。”他调动遥控器，“你、你看，他原来都是去教室或者去图书馆自习的，但是那天，他好、好像，在整个校园溜达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拿过遥控器，sci众人除了展耀，全部都围过去看。

　　

　　“是啊，他走的地方够多的。但是很多地方都只是在门口看一眼，来来回回看，也不进去。”

　　“他，他怎么像不敢进去一样啊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开玩笑，有什么不敢进去的，这不就是他们学校的超市嘛——呵，还真就是在门口看半天，就是不进去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他也没进食堂，这小子不饿啊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这段他不是走过了吗，怎么又折返回来，和迷路了一样。”

　　

　　Sci众人宛如看剧吐槽的观众，面对着李鑫峰一系列反常举动都百思不得其解，叽叽喳喳地讨论，只有白羽瞳眼睛死死盯着屏幕，眉头越皱越紧。白驰有点不安：“还，还有，”他调着遥控器，“奇怪的是，这一天，他一边全校园的逛，一、一边——”

　　“手里拿着手机，”白羽瞳盯着屏幕，“他一直在打电话。中途没有停过。”

　　Sci众人看着屏幕里的李鑫峰。青年在他生活了四年的大学校园里来回走动，手里始终拿着手机贴在耳边，似乎在和什么人通话。

　　

　　“……他在给谁打电话？”白羽瞳思索片刻，马上下令，“王韶，去证物袋里调出李鑫峰的手机来，蒋翎，看一下手机的受损程度，看能不能攻破他的手机，看是谁在给他打电话！”

　　

　　“YES，SIR！”

 

　　发布完命令的白羽瞳掐着腰微微喘气，活动肩膀，下意识就去看向坐在座位上的展耀。他忽然发现，这么多年，他的目光早就已经养成了习惯，会在任何时候都不经意地在人群中搜寻那个身影，不管是思路混乱时，疲惫时，高兴时，他都会下意识地看向那个身影，同时嘴角不经意露出微笑，似乎所有悬置在空中的情绪都得到安抚。

 

　　但是，此刻，目光再搜寻过去，那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灰色卫衣牛仔裤坐在SCI的办公位子上看笔录，明明白白地提醒着他，这个熟悉的外壳下，已经是个完全陌生的灵魂了。

 

　　——他把展耀搞丢了，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。

　　

　　正在白羽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时，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停止了，蒋翎为难地说：“白sir，不太妙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揉揉眉心，让自己打起精神。“怎么了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这个号码也做了层层防护，要查到背后的使用者很困难。这种防护是刻意的，很高级。”蒋翎皱着眉，白羽瞳等人走过去看电脑屏幕，“您看，目前我能查到的就是，给这个号码提供防护技术的信息源，也来自海外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会不会就是流窜到海外那个黑帮组织？”

　　

　　 “目前看来，很有可能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则敏锐地捕捉了另一个字眼：“｀也’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啊，”蒋翎愣了一下，把棒棒糖从嘴里扯出来，“那个，展sir刚刚也让我查了一个号码，号码已经成空号了，过去使用者的信息全部被保护起来，一点也查不到，保护技术的信息源，也来自海外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刷地去看“展耀”。对方瞥了他一眼，白羽瞳不问，他似乎也不打算开口费力气多解释。

 

　　白羽瞳压下心中那种郁结，深吸一口气，目光绕开展耀，大步走到前面，拍了拍手引起众人注意： “那我们就可以做个简单总结了：李鑫峰在案发前三天，忽然行踪异常。案发前两天，他直接或者间接地与海外黑帮组织有联系。案发当天，就是今天，又有一伙儿与海外黑帮有关系的人来袭警，要防止李鑫峰的尸体被警察发现什么端倪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那目前还有三个问题：第一，案发前三天，发生了什么事，让李鑫峰忽然行动异常，甚至导致他最后的坠楼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第二个问题：李鑫峰是自杀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第三个问题：他们为什么要抢走尸体，他们不想让我们查出什么东西？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用蓝笔在白板上简略地列举，画了三个问号，三个问号就像三个沉重的印章深深印在SCI众组员的心里。

　　

　　“首先，第一个问题，”白羽瞳看了看众人，“我觉得，我们还得联系李鑫峰的舍友，着重询问他，案发前五天至今李鑫峰的情况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16845321197，”一旁的展耀坐在转椅上，指间随意地转着笔，白羽瞳刚刚一直避免看他，如今在避开目光怕是不合适了，更何况那个“展耀”正大大方方地看着他，“这是何苗的电话，给他打，报我的名字。”

　　

　　你什么名字啊！白羽瞳在心里骂，但是面上还得跟这个冒牌货伪装基本的正副组长兄弟情。他扶了扶额，按压下火气：“……赵富，你去，拿SCI座机打。”

　　

　　赵富不明白自家上司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生无可恋，拿起听筒，他看向展耀，展耀又重复了一遍，赵富按好号码，看着展耀一脸轻松地转转椅，而白羽瞳还是脸色铁青，忍不住说话缓和气氛：“展博士，您是靠自己脑子记电话号的啊，真够厉害的。”

　　

　　展耀微微一笑：“值得记住的事，多留心了一点而已。”

　　

　　和白驰那种聪明而不自知不一样，展博士向来谦虚，但是自信，而且有自信的资本。赵富暗暗佩服SCI里有这样的脑子，瞟了一眼白羽瞳，对方好像无声地翻了个白眼。

　　

　　罢了。赵富咽了口唾沫，电话接通，他赶紧通知了李鑫峰的宿舍长何苗，说一会儿有SCI的人去接他，过来配合一下，询问一些情况。

　　

　　那边，白羽瞳进入第二个问题，笔在白板上敲得砰砰响：“第二，李鑫峰是不是自杀？”

　　

　　公孙哲说：“从尸检结果，结合案发时的监控，似乎…是自己跳下楼的，没有他杀可能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也明白，他烦躁地挠着头发，把那块铁刘海都挠乱了，咬着嘴掐着腰来回踱步。SCI众人面面相觑，知道这意味着白sir现在正在苦思冥想，焦躁不安。

　　

　　“自杀还有一种可能，如果是有人骗他呢？”

　　

　　众人扭头看去，展耀坐在转椅上，两条细长的腿随意地晃着，露出白皙的脚腕。他挑一挑眉毛：

　　

　　“设想一下，你孤立无援，对周围一切都感到害怕。假如说，这时候，有人告诉你，选个高的地方，跳下去，所有事情都能迎刃而解，你马上就能回到你熟悉的生活。你会不会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？”

　　

　　王韶大惊失色：“这，这不可能吧，像邪教一样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没什么不可能，实际上，李鑫峰的条件都符合了。”展耀手中捏着一只黑笔，指向那块白板的方向，众人都顺着回头看去，“再回到第一个问题——案发前三天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，让他行为异常。你们看，李鑫峰在学校里逛的样子，你们没觉得有点眼熟么？”

　　

　　众人互相看看。展耀微微一笑。

　　

　　“大学每年开学第一天，大一新生第一次一个人逛校园，都是这个神情。”

　　

　　王韶等人愣了一下，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
　　

　　“可、可是为什么？他已经大四了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展耀转动着笔杆，轻轻敲在下巴尖上。“除非，案发前三天，他已经不是李鑫峰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啊？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明白了。这就是面前这个人所说的，周红霞案、李鑫峰案和展耀失踪的关联。

　　

　　——他们全都神不知鬼不觉地，被人换了“内芯”。

　　

　　SCI电话响了，警员通知何苗已经到了警局。赵富放下电话，看向正副组长：“白sir，展sir，何苗已经到了，您看您去审还是…”

　　

　　展耀欣然扶着转椅的把手站起身：“我是他老师，我去审吧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我去审。”他话音刚落，白羽瞳就噌地走过去从赵富手里拿过笔录文件，甚至没有看展耀，直直地就走了出去，白色衣角被走路的风带起。赵富一愣一愣，手里还保持着拿着文件夹的姿势，扭头一看，展博士竟然也不生气，好像白羽瞳的反应是他预料之中，笑了一下，又悠哉悠哉地坐下，在转椅上随意地转圈。

　　

　　这是在闹什么别扭？赵富看了看SCI其他人，他们耸耸肩、摇摇头示意他，这两尊大佛吵架，我们就别凑热闹了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的反应，在解雨臣意料之中。无非是知道他并不是展耀后，存有戒心，不想让他参与审讯罢了。

　　不过无所谓。解雨臣坐在椅上慢慢转了一圈，心里想。不管是谁去问，只要知道大概方向，都能得出一样的结论。

　　

　　过了大概半个小时，白羽瞳从审讯室走出来，走进SCI。赵富几人看过去。

　　

　　“白sir，审讯结果怎么样？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熟视无睹，直直走到翘着二郎腿坐在转椅上，手上还转着笔的人，把文件夹放到他身旁的桌面上。

　　“……你说对了。李鑫峰应该是被人换了｀内核’。”白羽瞳干巴巴地说，见面前的人拿起文件夹翻看笔录资料，那动作莫名有点像坐在办公室的商业精英翻看公司季度报表，“何苗提到了一些关键信息，比如李鑫峰曾经问过他：｀你是谁？我又是谁’——不过他以为是李鑫峰在开玩笑，也开玩笑打哈哈过去了，一开始根本没在意。”

　　

　　解雨臣看得很快，看完后他把文件夹合上，冲白羽瞳示意：“这样就很好理解了，我做了个大胆的推理：某天早上醒来，叶云的身体里换成了周红霞，她对这里的环境一无所知，身边还突然出现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，说是她的丈夫，要她去根本不熟悉的地方上班……她疯了，看见那个自称她丈夫的男人，一时没有控制住，把他杀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同样，就在周红霞案发后不久，也就是三天前，某人一觉醒来，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学生，在一个他完全不熟悉的地方。变身后第一天他没敢出门，第二天他出门去，试图搞清楚周围的环境，同时一个人给他打电话，对他说，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很简单，只要找个高的地方跳下去就行了。他很犹豫，但这也是他唯一能相信的办法。于是他在案发当天喝了一堆啤酒壮胆，最后跳楼，摔死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……”白羽瞳沉思着，没有说话。周围人听得很懵，怎么李鑫峰的案子又和周红霞扯上关系了？

　　

　　“咱们SCI什么时候办过什么周红霞的案子？”王韶悄悄问。

　　白驰结结巴巴道：“是、是今天上午重案组送来让、让做精神鉴定的。”

　　“我记得，那人不是叫叶云么？”

　　“额，是，额…也不是。……很、很复杂。”

　　……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恍若没听见后面SCI众人的议论纷纷，思考了片刻后，他扭头就往外走：“我去向包sir申请，合并两个案子。”

　　

　　展耀从位子上站起来，双手插兜：

　　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停了一下，有点生硬地点了一下头，接着往门外走。

　　

　　展耀微微一笑，迈步跟上。留下SCI众人的目光跟着他们出去，接着面面相觑。

　　

　　等白羽瞳和展耀两人离开，几人连忙凑到白驰那里：“诶诶诶，怎么回事啊，这俩人……不对劲啊！”

　　“对啊，感觉这次吵得够凶啊……白sir好像都不认识展博士了一样。”

　　“从竹马吵成不熟了。”

　　“还有刚刚那个什么红霞的案子……小白驰，怎么回事啊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驰望着怼在眼前一众好奇的脸，有点艰难地咽了下唾沫，下意识往后缩了缩。

　　我、我也不知道啊……

　　

　　SCI众人，今天也在努力跟上上司的脑回路，并且在猜测两个上司闹什么别扭中艰难生存。

　　

　　

02

　　

　　长长的回廊里，偶尔有电话铃响、细碎的交谈和脚步声。白羽瞳和解雨臣一前一后地走着。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其实不太想和这个人说话，尤其是他明明顶着展耀的脸，开口却完全不是展耀的感觉。这几乎是在不停提醒他展耀此刻失踪的事实。

　　

　　但是他确实有问题要问。

　　

　　“你怎么想到李鑫峰的情况也是……这种情况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因为情况就是这样。”解雨臣神色自然地回答，“具体什么情况，还得看情况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：“…你在说什么。”

　　

　　解雨臣看了他一眼，无奈地笑了：“白长官，这是一个玩笑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玩笑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因为你对我太戒备了。这很影响我们的合作。”解雨臣笑了笑，举起手机，“你大概还记得，我中午接到了一个电话，电话对面自称张教授，让我下午去学校开会。”他停下来，白羽瞳慢慢点点头，示意他有印象，“你不觉得太巧了么，我刚到学校，李鑫峰就坠楼了，还是心理学院的学生？所以，我让你们的卷发黑客——（“她叫蒋翎”）——好吧，蒋翎——帮我查了那个号码，结果你也听到了，那也是个伪号码。何苗告诉我，其实心理学院根本没有姓张的教授，这证明那个打电话的人非常清楚我不是展耀。

　　

　　所以，打电话的人、指使袭警的人、指使李鑫峰跳楼的，是同一个人。他很有可能就是这几场事件的幕后黑手，而且与海外黑帮有利益联系，所以海外组织才能为他提供袭警的人员，还有号码保护。”

　　“我们只要把几起事件连在一起，就能找到幕后指使这一切的人，这样，就能知道把展耀换回来的方法。”白羽瞳的心脏砰砰直跳，那个他一直担忧却始终不敢想的问题，终于按捺不住蹦了出来，“……展耀现在会在哪？”

　　解雨臣停了一下。

　　“他的身体由我保管，他自己有可能陷入沉睡状态，或者——他有可能在我的身体里。”最坏的情况莫过如此了。他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全感。

　　白羽瞳停下脚步，直直地盯着他：

　　“他安全吗？”

　　解雨臣并不回避那个目光，坦然地注视回去：

　　“我不想骗你，白长官。”他说，看着白羽瞳的瞳孔头一次出于剧烈的担忧和恐惧而微微颤动，“但实话是，我不能保证。”

　　白羽瞳的眼神一下子狠厉，看起来很想冲过来打他一拳，只要他能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就是个天天混吃等死的宅男，绝对不会和任何高危的事情沾边。

　　“展耀是个心理学家，”他盯着解雨臣，“我们见过更加古怪的事情，魔法凶手、图西的诅咒……展耀都没有退缩过。我劝你放尊重一点，不要小看他，他绝不会像周红霞一样失控杀了旁人，也不会像李鑫峰一样听信谗言而自杀！”

　　最后那个可能性太吓人了，解雨臣能感觉，白羽瞳几乎不敢让“自杀”两个字从嘴里蹦出来，生怕它们一落地就会变成现实。

　　“或许吧，你可以相信你的心理学家，这跟我没什么关系。”解雨臣说，“但，我还是不能给你保证。如果他确实和我一样对合作有诚意，或许还能有活长一点的机会。”

　　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　　“我身边并不是一个安全的环境，如果那些想杀我的人发现我的漏洞，比如没有战斗力——那他们很可能就会趁虚而入。而我身边的人，”他撇了撇嘴，“……如果你家心理学家不配合，让他误以为展耀是敌人，恐怕也不会太好过。总之，你最好祈祷你家那位会像我一样真诚地寻求合作。我可不希望换回去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白羽瞳噎了一下。

　　

　　“你说你真诚，我看也并非如此，”白羽瞳回过神来，讽刺道，“如果你真诚，我不会到现在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。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真诚，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害展耀？”

　　本意是激将，不想那个家伙竟然非常坦荡地承认：“确实，必要的时候该真诚，我不会拒绝，但是做人留一线，我要给自己留点退路，这是我行动的准则。”他笑了一下，眨了眨眼，“之前任何时刻我告诉你我的名字，都纯属是多余的真诚，对破解谜团没有帮助。希望白长官日后能明白，我不是你的展耀，我从来不做多余的事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而且，”还没等白羽瞳说什么，他就接着说，“白长官对我也不是百分百真诚，到现在为止，你也没有自我介绍过。”他拍了拍白羽瞳的肩膀，“我们彼此彼此。”

　　对方冲白羽瞳笑了一下——似乎想体现一下亲和力，不过可惜这种功利的目的出现在展耀的脸上，白羽瞳只觉得分外扎眼。接着就听见对方在包sir办公室门口煞有介事地喊了声报告，听到包sir的“请进”，就伸手推门进去了。白羽瞳站在门口咬着牙，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坦然——因为自己无可奈何，即使真的怀疑这人会害展耀，也只能跟他合作。

　　

　　这是目前能找到展耀，唯一的道路。

　　白羽瞳咬牙切齿，烦躁地挠了一把头发，接着才回过神对方话语里另一个问题：

　　不对，展耀什么时候成我家的了？

　

03

　　

　　“胡闹！”

　　

　　包拯啪地把文件往办公桌上一甩，瞪着眼睛看着面前两个人。

　　

　　“要合并叶云和李鑫峰的案子？怎么合并？这两个案子有一点相像之处吗？”他转向白羽瞳，“展耀胡闹就算了，怎么你白羽瞳也跟着胡闹？”

　　

　　解雨臣眼皮跳了两下，朝白羽瞳看了一眼，满眼都写着：

　　原来你家那个是胡闹的类型啊。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清清嗓子，严肃地挺直腰板：“包sir，这不是胡闹，我没跟您开玩笑。展、展耀之所以不开精神鉴定，是因为——”是因为他不会，“——因为，叶云并没有精神疾病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你说她是装的？”包sir严厉的一个眼刀。

　　

　　“不是，周红霞是真实存在的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什么意思？”包拯看看像两根挺拔的立柱一样杵在面前的两个青年，视线从白羽瞳身上，移到展耀身上，“你一会儿说叶云没有精神疾病，一会儿又说周红霞真实存在，一个人身上还能有两个人吗？——你别说话，”白羽瞳刚要开口，包拯打断他，朝展耀扬了扬下巴，“小耀，你是专业的，你给我解释解释，说通俗点。”

　　

　　展耀看了一眼白羽瞳，然后对包拯微微颔首：“是。”

　　接着他抬起头，流利地说道：“其实您刚刚说得没错，叶云身上确实算是一体两人，您可以理解为，有人将另一个世界的周红霞的｀灵魂’，换到了叶云的身体里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你说什——”

　　

　　“李鑫峰也是同样的情况。”展耀跳过他的打断，飞速地说道，“他在案发前三天，身体里换成了另一个人，幕后指使者挑唆他跳楼就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，如此，李鑫峰才会毫无征兆地选择自杀。这两起案件绝不是偶然，我们必须将他们联系起来，尽快抓到幕后黑手，否则，他还可能再度作案。”

　　

　　包拯目瞪口呆，仰着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，白衣组长双手背后，看起来有点局促，但是神情严肃；心理专家刚刚说完那番惊世骇俗之语后神情自然，仿佛真的只是报告了一下案件进度。包拯觉得自己的下巴颌都有点酸痛。

　　

　　“……你们两个，合起伙儿来耍我，昂？”他看看白羽瞳，对方看了他一眼，咬着牙低下头，“什么灵魂交换，什么另一个世界，”他又看向展耀，对方却依旧面色坦荡，让他不由对这个素来疼爱的小辈升起一股无名之火，“你们是警察！警察！超能力片子看多了吧，啊？给我带到办案上来？甚至还理直气壮地拒绝精神鉴定，要把一起过失杀人和一起自杀案合并到一块去查？啊？”包拯越想越觉得荒唐，把桌子拍啪啪响，水杯都在桌上震，“警察是异想天开的工作吗！你们有什么荒唐想法都跑我这里让我帮忙？想过我为你们承担了多少压力没有，啊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我没跟您开玩笑！”却见刚刚还咬着牙一言不发的白羽瞳竟然敢在自己气头上反驳，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着急上火，“这是真的，如果不抓紧破案，展……”他硬生生把“展耀”两个字憋了回去，“会有很大危险！”

　　

　　包拯摁摁眉心，向后靠在椅背上，双手在半空向下按了按：

　　

　　“好好好，就算按你说的，确实有什么互换灵魂这种…”他实在觉得这字扎舌头，不该出现在警局办公室里，还是咬咬牙把它说出来了，“这种灵异现象，那你总得有证据吧？不开精神鉴定，仅凭你们一口说辞，那个精神分裂的嫌疑人就成了……成了什么灵魂互换了？那个自杀坠楼的尸体，就也成了挑唆跳楼了？”他朝两人摊摊手，“你总得有实例摆在我面前吧，啊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有。”白羽瞳突然说。

　　

　　“啊？”包拯一愣。

　　

　　“有实例。我说……”白羽瞳舌头一打结，飞速地往展耀那里看了一眼，“我们有实例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实例？”包拯要给气笑了，“你的实例在哪呢？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看了看展耀，然后扭头对包拯说：

　　

　　“就摆在您面前。”

　　

　　包拯看了看面前这俩人，白羽瞳面色严肃，然而分毫不让，并没有要为自己刚刚那句话作解释的意思。他旁边的展耀吸了口气，无声地翻了个白眼，抚上后颈，很无奈地向前走了一步。

　　

　　包拯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，在他直直的注视下，展耀大方走上前，伸出一只手。

　　

　　“您好，包警官，初次见面。”面前的展耀笑了一下，包拯也算是看着面前的小辈从小长到大，如此熟悉的笑容，说出的话却让他后背冒汗，“啊，不对，是第二次见面了。自我介绍一下，我叫解语花。”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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必要情况下，可以出卖队友，让他强行真诚(bushi）

还是希望大家发蹲一蹲后能有个活人评论！一群蹲一蹲，我这里每次都只会有一堆红点，真的很瘆人！